今天我把我的一篇自传体散文奉献给各位琴友,让年轻琴友了解我们的艰苦的童年,从而发奋努力练琴,也想引出年老琴友各自美好或苦涩的回忆: 那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在剧场外的垃圾堆边捡到一个废弃的二胡弦轴,于是就萌发了自制一把二胡的想法。我模仿捡来的那个弦轴,削了另一个弦轴,硬是手握铁钉钻出一个穿弦孔;向竹匠师傅讨了一个竹筒和一段竹杆,并请他把竹筒的外面打光、内壁刮薄,再按二胡的样子在竹筒和竹杆上打好孔;又去向捕蛇卖蛇药的老头要来了一张乌蛸蛇皮,他还帮我用白酒把蛇皮浸涨后蒙在竹筒上,涂上胶水,用细绳绑好;我再找来两根粗细不一的钢丝当作内外琴弦,一把土二胡就这样制成了。实际上倒很象是一把特大筒子的土京胡。
二胡琴弓呢?哪有呀?说来可笑,就是几股缝被子的棉纱线扎在一起,能拉出声音来就够高兴啦。如果现在拿出那把棉纱线弓来拉二胡,准笑掉人家几颗大牙! 松香呢?也没有。我就去附近的木材仓库,把松节上的松脂刮下来,拿回家来烧熬成块,就是松香了。 可想而知,这把所谓的二胡,其实只不过是能发出点声响而已,根本没法论音色,其声音无论如何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它却给我艰苦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一直到了六年级,我才总算弄到了一把只剩三分之一毛的二胡弓。 高中时,我家住的工人宿舍区里搬进来一位女教师。她偶尔拿出把旧小提琴来拉拉(其实水平并不好)。我听着,对迷人的琴声非常羡慕,很想学。每每听到她拉琴,我就兴奋地赶去看。后来,她出于同情,答应借给我拉一、两天后马上还她。我真是如获至宝,抓紧分分秒秒学着拉。那时候,既无教材又无乐谱,我完全是把小提琴当作四根琴弦的二胡来拉的,用的也全是二胡的弓法和指法。我按时归还,过一段时间后再去借来拉一、两天。但好景不长---有一次我调琴时把A弦弄断了,把我吓坏了。我到处弄不到琴弦换上,只得让父亲带着我去向她赔罪、道歉。回到家里,父亲把我狠狠地责备了一顿,禁止我今后再去向她借琴来拉。从此,每当听到她拉小提琴,我只能耽在家里深感痛苦,也正是在这样的痛苦中,我暗暗发下誓言: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提琴! 后来,在宣传毛泽东思想的文工团里我学会了扬琴,并接触到了大提琴。 下放时,陪伴我的就是那把土板胡。我还用桐木板、木工羊眼螺丝、木滚珠等配上那时可以买到的凤凰琴弦,自制了一只仅有16个音的土扬琴。虽然它们简陋得不成样子,但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作为我的精神支柱,让我较为顺利地度过了在乡下苦不堪言的那几年。 大学毕业工作后,我省吃俭用,攒足钱在83年买了大、中、小提琴各一把,终于实现了自己的誓言。 现在,只要价格不是太昂贵,我几乎想学什么乐器就买什么乐器,家里有大、中、小提琴、长笛、单簧管、圆号、次中音号、长号,但我始终,也永远忘不了童年那段凄惨的学琴经历! 对于象我这样的老年琴友来说,往往不止仅学一种乐器,而且往往是从其它乐器转学小提琴的,当然也会除小提琴外再学一、两样自己感兴趣的乐器。就象我一样,在经济条件完全许可,同时又有充足的空余时间的情况下,总想多学几样,把自己小时候想学而无法学的全都补回来。 大概是小时候艰苦的生活和凄惨的学琴经历,养成了我奇特的生活习性,或是扭曲了我的心理和性格,我从来不抽烟、喝酒、喝茶、吃零食、买时装、打扑克、搓麻将,上舞厅等,除了天气好时早晨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郊游外,唯一的爱好就是摆弄乐器。工作疲乏时,回家拉上几曲二胡,便就轻松了;遇到心烦意乱时,狂拉一阵大提琴,就摆脱了;甚至连工作中遭受很大的挫折而陷入痛苦时,只要买一件喜欢的乐器,就解脱了。而现在,退居二线后的空闲无聊和女儿去了国外给家里带来的寂寞,使我更需要乐器来填补我的精神空虚。 我买乐器的嗜好,也使我得到了些教训。在这里要提醒琴友的是,添置乐器必须要考虑自己的自身条件,以免象我这样只凭兴趣,经验不足,造成学习困难,甚至浪费。就我来说,有较好的二胡基础,大提琴也买来学了多年,但大提琴并不适合我,因为我的手指太短,正常的把位和指法难于达到,不能按乐谱练习,要不时地按自己的实际情况改变,比别人更多地换把,因此只能拉一些很慢速的乐曲,水平也一直提不上去。又因为我小时候会竹笛,气息控制也还可以,圆号、次中音号和单簧管学起来比较快。但是,同样因为手指短,吹长笛时手指按键不到位,到处漏气,右手小指按不住最低的那个键,常常无法吹下去。吹长号,选购时考虑到手臂不够长而买了把带变调键的,但左手大拇指勉强够着变调键,吹不了几分钟就动弹不得了。因此对长笛和长号无可奈何,只有浪费作为摆设了。而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也没有学精、什么也没有学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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