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了,写错了。弗洛伊德指出,那不是偶然的,而是潜意识里掩伏的内心真实写照。那么是我的内心还停留在,注定写满了分别的绝情六月吗?
那天晚上放学后出去吃饭。家人都在家里等着我,这让我想起了上次,还有上上次,也许记不清楚多少次的等待,只为我而等,然后领着我出去吃饭或者收拾好行装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小住小放松几天再回家……我很感动那种时刻,因为我会突然找到对他们我是多么重要的宝贝地位。那会让我觉得很幸福,幸福得很高调。
到了饭厅里。
其实人不算多,就是简单的约久违的亲友出来聚一聚。稀稀松松的人,宽宽敞敞的甚至有些空泛的坐在偌大的明亮的饭厅里。我盯着手中的高脚杯,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不说话。夹夹菜喝喝汤,总一个劲儿的站起来敬长辈酒。伴随着甜甜的称唤,一仰头爽快地喝下去……抬头,柔和温馨而光亮的华丽灯光晃在眼眸里,我不知道那一瞬间我有没有想过一直定格在这里,一直到永远。让我觉得一切恍若就是一场梦,我们都是被梦遗落下来的梦里的残花。
然后,我静静地坐在软椅上。细细的端详着眼前一位位不多的亲人。看着我身旁正读初二的庆,刚结婚不久的舅妈,看着就要远赴俄罗斯的梦雪表姐,想起了十一都没有回来的、现在还远在美国读研的表姐,没有赶来、却不久就要离开我们去很远的地方工作的表哥,还有在大连读大学一直都没回来的表哥,还有那些昔日从小玩到大、仍不在我们身边的亲们,看着小舅,又念到了今年情人节逝世的、却在我心中永远光辉神勇的姑爹,还有舅爹、爷爷、奶奶、外公、舅奶奶,有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憔悴的姨妈……瞬时涌上心头的,是深深的悲凉。恍若隔世一般,错落得如同被光阴耍了个大玩笑。光弧掠影间所闪现隐退的一切,是否就是成长路上,那幽凉如清梦的一面?
眼前的亲人,我发现他们都老了。我知道,我们这些家族里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就要飞出家了,我们都长大了……他们说,好快啊,望着望孩子们都上来了……我顿住了,内心刮过一阵风。
小舅说我们这个家族是个大家庭。是的。真的是如此。但是为什么会感到随着时光的积淀,有些亲人越离越远呢?一次的矛盾,也许就再无下次牵手的机会。爸与小舅在众人的谈论中,感叹。人的一走,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快,快得令人错愕,并深深追思一辈子。人的一辈子,说难很难,说易,也很易。但是生命其实很经不起波折。就会在那猝不及防的那一刹那,生与死,令那些深爱着他们的人的心,真的会完全地碎了。游走在崩溃的边缘,遗留着的这些幸存者。很久很久才能够走出来那随着成长越来越逼近残酷的生离死别的阴影里;我知道我们都在轮回中。
舅一个劲夸我优秀,走哪儿都讨人喜欢,懂事,越来越大姑娘;我淡淡地笑;叔敬我明年考市重点给庆做榜样,我说“好”一口灌下去。仰头的那一刹那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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