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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非首发]一梦过后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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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沉 发表于 2005-7-20 10:24: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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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之后是离别

序:

最近心情不好,因为关于仔仔开快车结果在高速国道上撞车的新闻沸反盈天,揪心心疼的和幸灾乐祸的混杂在一起,满世界风言风语。正是:寂寞不让我寂寞,喧哗地无处可躲。我想,车祸不是个好事,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当吓地六神无主的仔仔被人从车里拖出来,我就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如同滔天大火之后倾盆的雨,红砖灰瓦的老房子像宁静致远的老僧,双手合十,享受着雨中的空灵与安乐。

他只不过是一个男孩子,因为影视圈长大却没有因为影视圈而成熟的孩子,喜欢开快车,这种爱好是非常正常的,很多男孩子都是,虽然我一坐上超过90的车就因为离心力的关系难受的要哭,但我还是相信我素日看到的技术精湛自信满满的仔仔,那个不幸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归罪于一切旁枝末节的无法言明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件事过去了,我不希望再想起。所以现在我坐在这里,拼命地压抑着心里一层层翻上来的恐惧和无奈,狠狠地,哪怕心就此死去。

然而,不是没有意外。如同在这个心乱如麻的当口儿,我想起你。

程同军。

满纸荒唐言:

如果这个问题放在一年之前让我回答,我一定非常笃定地重重地点头说“我相信和他的相识是缘分。”呵呵,不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真的,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这个极有诱惑力的字眼是唯一可用来形容这种错综复杂的相识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到11中上学,直到那天父亲一身疲惫地回家,对我说“我今天去11中给你交了钱了,你要准备去上学了。”当时我正搂着盛满樱桃的玻璃盘,听见这句话后瞬间地转天旋。

那个如火如荼的七月,我死心塌地地做好了将就着上一个普通高中的准备,在我看来,为了上重点而花几万块钱,是80年代人才会有的愚蠢观点。可是父亲的选择永远高高地凌驾于我之上。服从要么就灭亡。

我去11中了,怀揣着不安和感伤。想清楚了,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我会在这里过三年,然后带着一张殷红的通知书远走高飞。对于认定的结局我从不曾有丝毫怀疑,可是我没料到这经过^_^,人潮汹涌,我遇见你,然后失去你。

程同军是我的历史老师,第一次来给我们上课是上午9点左右,八月久违的阴凉天,气温不算高,溽热的风粘着新鲜燥热的泥土气味流窜出一方艳艳的天光。他白衬衣的背后湿了一小块,好像山水画中氤氲着的群峦,脸上没有丝毫那种老师初次给学生讲课时常见的讨好、小心翼翼的微笑,而一直挂着近乎不在意的轻笑,往黑板上写字时满眼深深浅浅的寂寞。说实话,那个时候程同军并没有很吸引我,外貌不算出众、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但他却还是却有些很特别的地方,永远似蹙非蹙的眉头,偶尔拧一下,整张脸都是一个“不”字,眼睛很清澈,是那种社会里很少见的清如水、淡如烟的明亮的眸子,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目光婉和柔软,很难一言道尽的温存。

他是研究历史的,名副其实。连语气都连带着有了寂寞和丰满的味道,中华文明、世界文明苍凉而美丽的韵致。

有时候我感觉他对我有特殊的吸引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我就比较喜欢历史,还是初中时那两个中年女历史老师太赋予我失望了。初中的时候,我但凡历史课必定睡觉,因为那两个老师的课真的没有任何可听性,连故事都不会讲,就知道对着教科书照本宣科。我渐渐对历史不再感兴趣。可是程同军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老师可以把历史课上地这么精致,感性的人文情感和理性的伦理批判全都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天然地揉杂在一起,更绝的是,他的课丝毫不会让你觉得做作或者乏味,因为整整一节课,你必须要提起所有的注意力追随他有张有弛的节奏,或沉重肃穆或轻灵犀利,无论怎样,都是妙趣横生的,快而不乱,慢而不坠,无声不歌,无动不舞,文化史课上他温柔细腻,绘声绘色地带我们重温厚重磅礴的悠悠文化,清婉缱绻;战争史课上他大气粗犷,铿锵有力地领我们看到一幅幅血雨腥风的图景,任重道远。

这么优秀的老师,我竟在头一学期里哀梨蒸食一般地忽略,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将来必定是优秀的理科生,不必要在文科上消耗过多,所以高一上学期历史课于我,不过是认真的消遣。

一把辛酸泪:

真正喜欢上他是高一下学期,那个时候我终于对理科的脆弱回天乏力而义无反顾地踏上文科的道路。仔细回想半年来的一切,他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我在变,连我自己都觉察不了地慢慢长大,而他还是老样子,持重、沉稳,除了知识越来越丰富、讲课时发挥地越来越自然之外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

我在历史课上很喜欢玩儿,但也不是像其他顽皮学生一样单纯地走神,我喜欢半听半游离地学习。比如他讲一道题的时候,我只听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沉浸。老师,无论他再博学,你也不可能嫁接出他的思维,除去必要的调教,灵感来自自己的思考,尤其是历史,淫浸其中可矣。

一次课前提问,他叫一个个同学的名字,问那些简单、基础的问题,大概是十二大十三大的内容意义什么的,我百无聊赖地伏在桌子上,看到贴满漫画的笔记本就顺手抓过来摆弄。只听见他叫道“流谶。”我诧异地站起来,他从来不提问我,大概是因为我虽然上课不专心可是成绩却一直不错。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两行诗什么意思。”他好像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行诗,漂亮飘逸的字体:自觉已穷千里目,谁知才上半层楼。

我有点生气,看着他。因为我虽然一向自负,可是在他面前,总是谦虚谨慎的,我不敢想象,从来不在教室里批评任何同学的他,居然把矛头指向我。

他也看着我,目光淡定依旧。他肯定以为我上课做小动作是派生于考试成绩不错的自满。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教室鸦雀无声,我几乎听得见他呼吸的声音。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管。你先给我说一下这两句诗什么意思。”他步步相逼。

“我不想说。”我是真的火了,他怎么这样?我原本以为我很了解他,他肯定也会很理解我,可是这一刻,我无比失望。他毕竟大我二十岁,而且他是老师,看学生都是高高在上的,我们是两个不同层面的人,相互理解,究其一生也未必能够。

“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么,我为什么写这两句让你看?”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很可爱的好学善问的表情。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他闭了一下眼睛,急促地说。

班上同学有些发出惊异的声音,想来我们师生俩这样一问一答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之前未及想象的怪事。无怪他们惊奇,我们学校尊师重教的风气很浓厚,几乎从来没有过学生当堂与老师顶嘴的前科。

“你先坐下吧。”他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生气,语气也还是软软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坐到位子上就开始哭,埋着头哭,没有原因地哭。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伤心。没有理由啊,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就是很难受,好像被最爱的人伤到最细微的伤口。其实,是我的固执和任性伤到了他,接下来的课他讲文化大革命,一直没什么精神。

下课后同学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在上课说那些话、写那句诗,说我很伤心,他的回答是:我在提点她。

于是,释然。

我打电话给他,说: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了。

我拿着电话又哭得浑身无力。

我想我还是很理解他的,无论如何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是我自己不是一个好学生吧,我不能成为一个令他扬眉吐气、骄傲非常的学生。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我曾经给程同军写过两封信,一封就是写他的,我想告诉他,他在一个女学生心目中的地位,我希望他知道,他曾带给一个孩子天涯海角的距离后,理想起死回生的奇迹。还有,带着这个女孩离开初中的噩梦,我初中三年一直生活在变质的师生关系里,那些可怕老师说的话,直到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在颤抖,真的;第二封就是一片作文,写我的爷爷,想让他看看,仅仅是看看。

他对我说过,我的文笔好。

当时是晚上下了夜自习,我们一起下楼梯,那些贴着金属片的楼梯护膜在我们脚下发出空洞单调的声音,吭、吭、吭……声声入耳。

走到学校狭小但是安静的水池前,他劝我好歹学一点理科,我记得当时他的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关怀与不舍。

月光是银白色的,非常明亮,有蟹壳青的光晕,夜色娟美静好。空气中有淡淡的记忆的味道,我们一起看到了水池里流星的倒影。

那个时候,离高一结束已经不远。

后来,听说他到高二就不会教我们了,离别到来的时候,一切过往都是寺庙后山的笙萧,尽消逝在夕阳沉默的微笑里,只有撞击夜晚的钟声,钝重地叩击心扉,未曾稍离。

后记:

这篇文章是写给我和我历史老师的,还有那些善良的同学,每一个倾听过我们高一生活的人,会看懂它。

当你在家里练习时,你应当是你最大的敌人;而当你出现在舞台上时,你应当是你最大的崇拜者。——布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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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SES 发表于 2005-7-23 21:45:00 | 只看该作者
年少的轻狂 演绎着温馨与悲壮 周身血液亦在燃烧 神秘的色彩依旧绚丽 黑暗中依然失措惊惶 怯弱的心渴求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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