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戏称自己的琴技是“江湖逍遥派”,没什么体系章法可循。 当然,我指的“没人教”,是说没有人系统地指导我什么时候该练什么;但我不否认,这个人告诉我一招半式,听那个人议论一下,从电视录像看演出也有所悟……我的琴就是这么学过来的。 我曾经断了8年再拿一下琴,而这期间有4年多是在拼命读书。天上地下,三教九流,千奇百怪,什么都读——当然更包括哲学书。但是我所庆幸的是,我没有放弃思考。在这些杂学中思考的结果就是:哲学。当我的琴修好以后(音柱倒,琴头断),透过琴生表达的情绪,比8年前深沉了许多。这些深沉的情绪,没有因为思想中有哲学的成份而变得生涩,反而多了些感性的气息。当人们都在认为哲学是灰色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了哲学的温暖。那种人性的温暖,是没学过哲学的人无法体会的。无法体会的人,当然没资格议论哲学的人性情怀。 至于哲学的先验,我可以说,这个宇宙学就是哲学的试验场。现代宇宙学中,几乎所有的结论,无不是先有立论才去观测和证明。众所周知,我们看到的永远是过去时的。我们现在看到的最近的恒星也是大约4.2年以前的状态。是什么让我们有把握相信我们对宇宙的把握?物理学吗?可是站在物理学最高处的理论物理学家史帝芬·霍金也无奈地认为理论物理学几乎已经走到了头。那么支持宇宙学发展的主要动力,就只剩下哲学了——虽然没有人明确地指出这一点。说到根上,立论的根据就是哲学。正如西方人对于科学的普遍的终级发展观:是为了证明上帝的存在。上帝,就是哲学的始作俑者。 我始终相信:一个伟大的提琴家,同时也是个哲学家。通过《梅纽因谈话录》,我们也许能发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