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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最近忙这忙那的,好不容易有时间,整理了一下预定排位。 不想却牵出许多其他事情。一位“沉香木”先生的话,让我觉得,是时候和各位关心,陪伴了我很多年的朋友们谈一下心了。虽然我仍旧在积极的促进一个琴会的活动和展览事物,但这已经并未为了宣传或者挣钱为目的了,而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对Cassi, Luca,和 Ulrich的诺言。
于杰在此宣布, 梵婀玲琴会的一切事物,将与今年10月上海乐展结束后,全部终止。我会在上海乐展上邀请Cassi来上海陪我度过这四天, 也就兑现了我当初承诺的诺言。 乐展结束后, 于杰工作室, 不再通过网络或其他媒体宣传任何关于国外制琴师的消息,之前的未完成的欧洲部分预定,我会按约定全部完成。 在这之后, 于杰工作室不再参与任何其他琴师的作品的介绍推广与销售。
听到这里应该有很多人不相信。没关系,我会把小于回国以后这四年的各种想法,做法,今天给大家交一个底。 很巧,原来的帖子 : 小于说琴 --- 小于在意大利这四年 就在下面, 可能真的是节点到了吧。
小于在北京这四年 ---- 与Cassi ,Luca ,Ulrich的友谊 (梵婀玲的来龙去脉):
09年年底回国,至今4年有余。那么就从回国前去Cassi工作室说起吧,今天的一切,可能都是源于那个瞬间。Cassi的琴,从我看到之后,我就一直很喜欢。人的个性也很好。于是去拜师,但是被Cassi婉拒。但是时不时的总会去问些问题,借借工具什么的,慢慢的看他做琴的时间长了,也就越发的喜欢他的作品。 很多人说我卖琴是为了挣钱,我想不用解释什么,谁工作干活不是为了挣钱。国内的一些琴行出售的东西,让我看到,Cassi这样的东西, 不用我多说什么,是好是坏,显而易见。更低的价格更好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人买。 于是就产生了帮他在中国做一些宣传,我自己也可以挣一些钱的想法。 当时的小于不是如今的小于。 Cassi能让我在中国出售他的作品,那绝对是瞧得起我。 于是当时我是什么和他说的:“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在中国办一个展览什么的,我一定请你过去。”今年10月的上海乐展,在琴会的最后一次活动上,我终将兑现我的承诺。
Luca是原来米兰的校长,大家都认识。但是没有架子,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学生。前一阵请他来北京,怎么都觉得他更像个好哥们儿是的: 没时间吃早餐没关系,晚上一起在场馆搭建没关系,没时间照顾他,自己一个人干坐了一下午也没关系。 很简单的人。
Ulrich就更不用说了。得了北京金奖,看了他的作品,当时就好比09年看到了Cassi的作品一样。 酝酿了一年,最终忍不住开口, 定了2只小提琴,Ulrich欣然接受。去Cremona参加当年的意大利三年赛,正好和他谈谈琴,选选材料什么的。 就是这么巧, 昨天还一起喝咖啡聊天的人, 当天晚上就被组委会通知 获得了意大利三年赛的双金奖。 这种情谊,是买不来的。 第二天看到他,祝贺之, 不禁问问,我定的那两只琴是不是要涨价延期了? 他说,那怎么可能,你是前天和我定了,我是昨天才得的奖。 他的同去的朋友都觉得我很牛。。。。在世界冠军得奖的前夜向他定了两只琴........自己想想都不禁偷笑。
梵婀玲琴会是什么,为什么我全力的促成他,而再过半年我又要把她停掉呢?
大家也都知道这些提琴作品都售价不菲。在卖琴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服务行业。 那么,我就应该有一个合适的环境和氛围来介绍这些人的作品和提琴。 但是我自己的工作室是在六环以外的一个较偏远地区,甚至有人曾经进入这个楼房之后认为我是骗子, 十几万的琴在这种地方放着,她不相信..... 于是我想,是不是我换一个好一些的环境,把欧洲这部分琴做的正规一些,会好一些呢?这些琴和制琴师,如果能更经常的被人看到,是不是会对我们国内的环境也有一些好的影响呢?
琴师其实是需要保护的。琴师的唯一工作,就是做琴。 宣传,诚信这些东西,是大环境应该提供给他的。 但是我觉得目前北京没有这样的环境。那么很简单,我就希望自己来建立起这样一个小环境。 琴会,制琴社,演琴社,图书馆,我的构想在慢慢清晰。 不可否认, 利益也是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不单单是利益,还有别人对待你的态度,都随着你的头衔的不同而慢慢变化。 小于,小于老师,小于大师,直到于会长;在意大利乐展出现的我,也不再是原来的中国留学生,每个认识我的意大利人,都千方百计的想让我代理他们的作品。 出售提琴是不需要我自己制作的,所以当然与制琴相比,售琴挣钱更快。 有了一定的积蓄,我觉定把这些积蓄转化为这个“专业制琴师”小环境的建设经费。 梵婀玲网站, 往返欧洲,将工作室迁往北京最中心的地带,做琴会开幕,邀请Luca来京,琴会宣传制作物,微信公众平台等等等等, 所以,诚如“沉香木”所言,我投入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因为这些事情我无法请别人代劳,都做到力求尽善尽美。
但是,我越来越认识到,我,学习的是提琴制作,我的兴趣在于做琴。 宣传活动固然让人“感觉很棒”, 但是第二天看到还在那里躺着的提琴,心中还是有对它的愧疚; 位于市中心的工作室,固然让很多人对“制琴”的行业有了更直观的了解,但是北京就是北京,我是无法把他变成Cremona。 美术馆环境固然好,对于琴会的档次提高固然重要,也绝不会再有人认为我是骗子; 但来来往往的人,叮叮当当的响声,还是有时让我很反感。 突然会怀念我那个在六环以外的,无人认识我的工作室。
这些困扰,都曾经与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聊到过。最终我接受了他的意见,也看到了现实。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时间是有限的,能做的工作也是有限的。 既然我是制琴师, 那么我就应该把我的经历和时间投入到我最擅长的地方上去。 环境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不是一个社团能改变的,诚如这位重要的人说的: 环境可能需要几代人,几代优秀的制作师才能改变。
所以,我的决定如下: 当琴会工作室租赁明年3月到期后,我将会搬回自己那偏远,但安静的工作室; 当10月的上海乐展结束, 梵婀玲琴会停止一切宣传展出活动 。并用自己最后的积蓄,分别购买Cassi ,Ulrich, Luca 各一只大提琴,对他们,也对所有信任我,买过他们作品的朋友有个交代。
小于在北京这四年 ---- 对于比赛 和 其他中国琴师的看法
原来的我,对于比赛成绩看的是非常重的。 意大利第一次参赛的第四名,让我懊恼许久。 很多人质疑我的国内比赛成绩, 我自己从没多说过什么, 既然提起了,那就好好说说。
第一次北京比赛, 没记错的话是在我回国大概4,5个月的时候。 成绩很不理想,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九十多就名。当时我就说过这个事情。 对于我的打击还是蛮大的。但对于比赛的评分我是认可的。 也有自己的客观因素。从学生变成了独立制琴师,这个转变是外行人了解不到的。 原来比赛,做一步,可以让老师检查一步;哪里不好,再改进。 回国以后,自己成了自己的老师,没有人再来教我,给我把关。 这个成绩着实让我脸红。 之后我基本上是连续几个月都在看书,回忆,看Cassi和luca的琴, 看比赛的展览照片。 我得出的结论是: 我在意大利学的那一套,只是学生水平的东西。 我需要找出真正的自己的“标准”, 自己的“喜好”。 曾经坚持酒精油漆的我,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油性漆,半油性漆等等等,这些也都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我制琴的速度。这些实验性的东西在用到琴上之前,我需要在很多其他的木材上做实验;实验出现问题错误的时候,又要繁复验证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这些都是极其花费时间的。 最终我抛弃了 Cremona的神秘配方,把全部作品改为了油性漆。 其他地方的改动,变化更是在不断的尝试。 各种弧度,各种翻边,各种搭配方法。 慢慢的,我觉得我开始有一丝“线索”, 有了一个自己的“审美基础”。 cremona的东西就是美的么? 别的地方的东西就是“歪门邪道”么? Ulrich的琴, 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审美标准, 一个目前世界都欣赏的审美标准。 Ok,简单, 买一只回来慢慢研究。这就出现了前面与Ulrich的故事。
第一次北京比赛之后,紧接着就是意大利三年赛, 也就是Ulrich获奖的那一届。 我大概是排在第70名左右。 这个成绩我是满意的。 三年赛的制作师质量 和 第一届北京比赛的制作师的质量是无法画等号的。 当时参赛的基本目标是进入复赛。 大概300只小提琴作品, 进入复赛100只左右。 环顾前后,基本上也都是一些我比较认可的中国制作师和我的排名也比较接近, 当然, 有人的成绩也比较好。 我只说对我自己来说, 意大利3年赛的70名成绩,我是满意的。而且Ulrich的两个金奖,让我更加坚定不移的开始接受美国,德国,法国的“审美”。并开始进一步完善油漆。开始慢慢抛弃原来的Cremona的“标尺”。
第二次北京比赛, 得到了第24名的成绩。固然依旧有提高的余地,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讲, 从第90提高到第20,说明我没有选错方向。 以我自己的看法, 这里面有一定运气,我自己的目标是进入前40.而且我并不认为一些排在我后面的琴就做的不如我好, 同样的, 一些排在我前面的琴,我也未必觉得它就比我的琴好。 这就是比赛。 制琴赛不是数学考试, 如果一些人还是搞不明白的话, 那只能永远徘徊在自我安慰的世界里了。
所以有人说我比赛成绩怎样怎样,我认为我固然可以做的更好, 但是我的努力也一样已经给我了很大回报, 毕竟我也可以大张旗鼓在进步名次上宣传一番,而且我不做比赛琴,我只拿平时的定制作品去比赛。 所以就是这样, 原来看重的东西,现在不看重了, 比赛固然重要,名次固然重要,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确定我在向着正确的方向接近。
对于其他国内制作师,我是从来不掩饰我的喜好偏向的。 大伟很棒,他能在国内做到这个地步,是我无法想象的。而且我从不吝啬我的夸奖, 我自己前一阵是不接订单的时候, 我都不记得我给多少来找我的人推荐了大伟的琴。张安老师的也很棒,每一次比赛的琴,审美变化都很大,却又保持了一个基准。上次比赛的油漆成色甚至让我想起了鼎盛时期的Giorgio Ce'.当时一位收藏家问过我国内看好谁能有大赛好成绩,张安是我告诉他的第一个名字。所以以后如果有人要说我于杰怎么怎么样呢, 就不要带上别人,不是同学就是朋友的,我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咱能别这么阴暗么。 至于我看不起国内制作师,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加上“个别”二字比较好呢, 因为我就是看不起,没办法,请允许我保留个人意见。
小于在北京这四年 ---- 于杰工作室的走向
话到最后,我只想说,我是一个制琴师。 我希望自己的工作和审美能被接受和理解。我的兴趣在于提琴制作。 曾经我也一样也花了我的很多时间来为中国小提琴网写一些东西, 曾经希望把我看到的一面展示给大家。我老婆曾经劝过我很多次,有那个时间,不如弄点儿自己的事情。你教会了,没人惦记你好;讨厌你的,学了你的东西看了你的图片,回来还要骂你的。 但是就像一些人在我开始预定的时候第一时间等着和我斗嘴一样, 他们认为我破坏了他们的圈子, 有的没的, 很烦人。 我懒的解释。小提琴网本身就不是什么专业知识集散中心, 大家有兴趣,就听一下; 没兴趣,或太过专业, 也就散了。 碍于“版主”的头衔,不说不是,说了就斗嘴。 我想, 我已经写了不少东西,一般大家感兴趣了,查查也就查到了, 以后这个公众板块的“版主”呢,我也不当了。不想骂,懒得管。 一个娱乐休闲的地方,非要弄的绝对专业也没意思。 懂我的,看完一笑; 不懂我的,心思可能这家伙在推销什么; 等着踩我的,终于又有机会让他们拍砖了。 我也发现了,我不搭理了,他们也就踏实了。
最后在说一个对我比较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小于现在也结婚一阵了, 想安心顾家要孩子了。 处于对国内目前种种现状的考虑,和未来的规划, 我已经决定移民澳洲并已经办妥所有手续,如果我想走,随时可以走。不远的将来,又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到一个比北京六环更远,更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做琴。 想想还是挺美好的。所以我也更珍稀现在和各位的对话。 就像8年前一样, 于杰把自己最本真的想法告诉给位。 也感谢你们又一个四年的陪伴。
拜谢。
制琴师 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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