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高樓帖原本打算把我陪兒子在莫斯科留學頭一年的詳細經歷貼完。由於各種原因,看來不能如願。 如今,六年過去了,兒子已經長大成人,順利完成在俄的留學生涯。 為做到善始善終,我把這個系列日誌的最後兩篇貼出來,作為此貼的結束:
少年琴手留學俄羅斯 ——一個陪讀爸爸的日誌 告別老師
2013年6月28號那天,莫斯科天氣晴熱。上午,兒子按前晚約好的時間給老師克拉夫琴科教授打電話。 老師大忙人,別說預約上課,即便打電話,也往往要“預約”。 對這個電話,我一直都是能拖就拖,不願早打。現在拖到不能再拖的地步了。 這是跟老師說“再見”的電話。 電話裏,嘉嘉說:下一年不再跟老師學了。 過後兒子告知:感覺老師似乎對此已有所知曉。 老師對嘉嘉說,下午四點琴房見。 下午,我和兒子從住所專程趕往柴院去見老師。與六年來慣常的情形不同,這次沒帶琴,因為不是去上課,而是去向老師道別。 今天老師上課要的琴房很特別——乃8號“奧伊斯特拉赫琴房”(參見本帖第19頁)。嘉嘉在莫斯科跟隨老師學琴長達6年,從未在這間琴房上過課。今天老師特意選擇這特殊的琴房,是否也有深意?

嘉嘉在母校——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的最後一次留影就在這特別的奧伊斯特拉赫琴房
在琴房裏,老師很客氣地同我們爺兒倆握手。他特意讓要上課的一位弟子先退出去迴避一下。 嘉嘉蠻拘謹地跟老師大致講了一下要離開莫斯科的情況。老師問:你要換去跟誰學?告知:跟艾瑪·奧利維拉,那位78年老柴比賽的金獎得主。這位老師當然知道。他說跟艾瑪本人不太熟。還說艾瑪去年到過瑞士授課。 現場氣氛有些壓抑。 是啊,但凡弄小提琴的,碰到這樣的時刻,無論於師抑或於徒,都難免心裡不是滋味。 老師又問嘉嘉:爸爸去不去美國陪你? 末了,他說:祝你們未來好運! 臨別時,老師分別跟我們爺兒倆緊緊擁抱,施了俄國人最隆重的“三貼臉親吻”禮。 我還讓兒子跟老師合了影,告訴他會用伊妹兒把照片發給他,并說會同他保持聯繫:  師徒倆最後的合影
當時在現場還沒覺得。事後仔細看照片,感覺老師表情很是惆悵。  作為對比,上傳一張六年前嘉嘉第一次同老師的合影
 這是嘉嘉即將離開柴院時母校貼出的他在新西伯利亞比賽獲獎的海報
告別恩師從柴院出來,我的心情蠻難過,很是傷感。回家的一路上,我的眼裡都擎著淚水。 能不傷感嗎?這6年,是恩師,把嘉嘉從一個懵懂琴童,培養成了國際小提琴翹楚。是恩師,6次親自帶領嘉嘉征戰國際小提琴賽場,讓他披金戴銀,成為了一員青少年小提琴驍將...... 我注意觀察了一下,一路上似乎兒子倒有點無所謂似的,有說有笑。 不過,這也許是表像。因為,事後,他特意寫了一首曲子《告別》(見《Farewell》),表達了自己告別恩師、告別同窗和好友、告別生活了6年的莫斯科的那種心情。 |